有一种盘子,你可能没见过,它有一种特殊的用途,就是用于宗教祭祀。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博物馆,就有这样的一个盘子,名叫承熊铜方盘。1983年,它出土于新源县的渔塘遗址墓葬。
承熊铜方盘家族成员多
初步估算,该承熊铜方盘的年代约在公元前5世纪至公元前4世纪。自治区博物馆工作人员介绍说,这个造型有趣的盘子,在丝绸之路上并不孤独,在它出现之前,新疆就陆续出土过和它题材类似的“家族成员”。
比如,1976年,在乌鲁木齐阿拉沟墓葬中就出现过一个盘子,叫承兽铜方盘,器座为一倒置的喇叭口状的方座,座上承有一个方盘,方盘上立有两个不知名的小兽,与新源县出土的承熊铜方盘风格相似。七年后,即1983年,在察布查尔锡伯自治县又出土了一个人面兽足铜方盘,重46公斤,青铜铸造,方盘、宽沿、直口、平底,两侧有双环状横耳,有四足支撑,四足上部为浮雕式人面像,下部为驼蹄形。
承熊铜方盘与塞人的关系
如果把这三个盘子摆放在一起,可以看到它们有着共同的用途:塞人用于祭祀的铜制礼器。
塞人是一个很古老的游牧部族,属于欧罗巴人种,公元前8世纪出现于欧亚内陆草原地区,被认为是新疆历史上最古老的民族。公元前6世纪至前5世纪左右,塞人从中亚及西伯利亚进入伊犁河流域。留居伊犁河流域的塞人是一个人数众多的氏族部落,逐水草而居,具有很高的冶炼铸造技术,铜器是他们生活中重要的日用品器具。
自治区博物馆人士介绍,新疆的考古发现中,铜器是重要的门类之一,特别是那些器形较大的青铜器,大多出土于北疆地区。铜釜、铜鼎、铜斧、铜凿、铜方盘、铜圈等器物,虽不及中原礼器那样辉煌灿烂,但有着草原游牧文化的特有气息。
新疆有些青铜器除了生活用品之功能外,还用于宗教祭祀活动,承熊铜方盘便是如此。
考古专家认为,这种方座器在中亚出土过数件,只是细部特征有异处,但整体风格相似,被认为是祆教的宗教祭祀用具,是塞人文化中的典型文物。由此推断,公元前4世纪,生活在伊犁河流域的塞人已经信仰了祆教。
承熊铜方盘是祆教徒的祭祀用品
祆教,也称为琐罗亚斯德教和拜火教,流行于古代波斯及中亚等地。祆教认为自然界有光明和黑暗两种力量,以火为善和光明的象征。其中,“祆”字属外来字音,是由唐朝初年的人创造的。
遗憾的是,祆教是何时传入伊犁流域的却史无记载。不过,去年,在新疆南部的一次考古发现,让祆教的存在有了更充分的理由。在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提孜那甫乡邻近塔什库尔干河谷的黑白石条古墓群,考古工作者发掘了春秋战国时期六座古墓,出土近百件文物。
主持这次发掘的考古专家指出,此次挖掘出土了拜火教火坛、取火棍、拜火教二次葬的鹰头及典型的二次葬的人骨,从这些出土文物可以看,此地就是当年拜火教起源时代保留下来的最完整,规模最大的遗迹。
古墓群可从三个方面来论证拜火教遗迹的身份:一是地表黑白石条,象征着光明与黑暗的对立;二是墓葬所在台地位置高爽,符合拜火教中选择高洁葬地的要求;三是墓葬中出土人的头骨、肢骨摆放散乱,均是二次下葬,符合拜火教葬俗。
承熊铜方盘见证祆教没落
从考古发现与历史记载来看,塞人常年游牧狩猎,让他们对虎、豹等猛兽纹图案,有种特别的偏爱。承熊铜方盘、承兽铜方盘、人面兽足铜方盘都有猛兽图案的设计元素存在。
在我国南北朝时期,祆教在新疆得到广泛传播,民间信仰者较多,尤其在高昌、焉耆等地,祆教甚至对佛教的传统地位都构成了威胁。高昌国为限制祆教的发展而设置专门官员,以实施和加强对祆教的管理,并制定具体限制措施。唐朝后期,中原地区的祆教不断受到打击而渐趋衰落,而新疆祆教却仍然活跃。在佛教中心于阗,祆教几乎取得了同佛教平起平坐的地位。
宋代以后,祆教在新疆逐渐衰落以致消失,但其拜火习俗和节日却被一些民族保留下来,比如诺鲁孜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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