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靠衣装,马靠鞍。书画收藏界有“三分画,七分裱”。书画装裱对于书画作品来说,就相当于人的衣服,马的鞍,书画装裱工艺自古以来都是书画作品关键点。中国传统书画作品都是在宣纸或绫绢上书写。宣纸的特点就是质地纤薄、柔软,经过湿墨浸染后就褶皱不平。这样削减了墨色的神韵,也非常不适合观赏与收藏。书画装裱后,书画作品得到加固加厚,丹青妙墨的意境更为彰显。
书画装裱主要有“托”、“裱”、“装”三大基本工序。“托”是装裱的第一道工序,一般称“托画”或“托画心”,是指用浆糊在书画家的作品背后加托一层宣纸。
书画装裱托纸前,装裱师要检查画心。图中的装裱师正在用镊子或锥子,将留在画心的排笔毛挑剔干净。
书画装裱托好的画心,要用裁板、裁刀、裁尺和锥针之类的工具,打裁纸、绢、绫、锦等装饰材料。接着,用裁好的材料把画心镶嵌起来,这道工序就是“裱”,北京话叫“镶活”。图中装裱师在裁板上裁绫绢。他先扎出两个洞作为裁切的标记,前一个洞用针锥戳在裁板上,尺靠住针锥使其不移动,后一个洞尺对齐后用手按实。
书画装裱为了使裱过的书画更加牢固、平挺,还要在背后覆两层宣纸,这道工序是“覆背”,也称“覆活”或“裱背”。加裱的覆背纸,必须选用棉料纸,薄厚也要与画心相配,才能使画心与覆背合二为一、天衣无缝。图为装裱师把覆过背的作品贴在墙上,用棕刷来回排刷,使其熨帖而平展。
书画装裱镶活完成后,最后一道工序就是“装”,也叫“上杆”或“装轴”。但在上杆之前,还要用砑石(光滑的鹅卵石)在裱件背面砑磨几遍,称“砑光”或“砑活”。只有经过砑光,才能使书画背面光滑平整、易于舒卷。嗣后再装上制好的轴杆,使书画成为一件珠联璧合的艺术品。
北宋画家张择端的名作《清明上河图》,数百年来历经诸多名家装裱。在一次装裱过程中,装裱师一时疏忽接错了段落。由于画卷中舟车、市肆、桥梁、街道十分密集,长期以来没被人发现。直到琉璃厂的装裱老艺人张贵桐,又一次为它装裱时才发现,其中有一匹驴缺了条腿。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画卷中找到了那条腿,总算把这幅弥足珍贵的名画给接顺了。可见,一幅书画能否流传后世,与装裱工艺的优劣,息息相关。
民国年间,北京的书画装裱业大多集中在琉璃厂一带。刘林修的竹林斋、崔竹亭的竹实斋、马霁川的玉池山房、张成荣的宝华斋……都是当时著名的装裱铺。
在经过改革开放30年,传统文化的印痕越来越淡,书画装裱老艺人们都不在了,现在的年轻人也不愿意从事书画装裱这行,书画装裱这门具有传统文化韵味的老手艺面临后继无人的局面,幸运的是我们还可以从老照片中欣赏以前书画装裱老艺人们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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