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上市公司皖新传媒(安徽新华发行集团控股有限公司)古籍图书博物馆馆长、古籍研究员、古籍修复师的季玉方,对古籍有着特别的情感。他珍藏了4000多册古籍,他说书房就是他的藏宝阁,古籍修复已成为他的生活方式。
在今年5月中旬举行的深圳文博会上,安徽展馆里的“古籍修复”现场展示吸引了众多观众的好奇和浓厚兴趣,纷纷驻足观看,并向古籍修复师季玉方提出问题。作为上市公司皖新传媒(安徽新华发行集团控股有限公司)古籍图书博物馆馆长、古籍研究员、古籍修复师的季玉方,对古籍有着特别的情感。他珍藏了4000多册古籍,他说书房就是他的藏宝阁,古籍修复已成为他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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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博会上展示古籍修复
毛峰茗茶溢茶香,淡淡灯光映古籍,伴随着清幽舒缓的古筝名曲《云水禅性》,观众兴致盎然地观看着古籍修复师季玉方在展示古籍修复技艺。这悠闲清雅的画面定格在本届文博会安徽新华发行集团展区。
据季玉方介绍,从上世纪90年代初至今已经修复大量古籍,其中包括李鸿章家族三代的文集——《合肥李氏三世遗集》,以及包拯的奏折、陈表及文集《包孝肃公奏议》等。
现场,季玉方正在给观众展示的是修复古籍《侯方域诗集》,季玉方介绍,作者侯方域是明末四公子、清初三大家之一,著名戏剧作家孔尚任的著作《桃花扇》描写的便是侯方域与李香君的故事。
季玉方一边用一只竹锥将古籍的书页捋平,一边用毛笔涂刷浆糊。他介绍道,修复古籍需要糊浆、喷潮、压平、订线等十几道工序。其中的每道工序还包含有多个细节,如糊浆所用面粉要去面筋、晒淀粉、加中药等多道程序,而修复这样一本古籍需要近两个月的时间。在季玉方修复古籍的过程中,不时有好奇的观众上前观看,并提出与古籍修复有关的问题,他都一一耐心解答。
当记者问起从事古籍修复的缘由时,季玉方表示,一开始只是作为一种兴趣爱好来做,但如今发现自己的使命感越来越重了,古籍作为一种不可再生资源,有着极高的历史价值和研究价值,古籍修复者承担着传承传统文化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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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祖父学古籍修复
季玉方对古籍修复的兴趣源于家传。其祖上五代都是中医,修复古籍是他跟着祖父季云章学习的。
季玉方告诉记者,“孙辈中仅我对古籍修复感兴趣,祖父便把大量珍藏的古籍传给了我,多是明清医学古籍。”
季玉方对祖父的感情甚笃,祖父虽已去世多年,但他至今珍藏着一张祖父的名片。这是一张竖式的名片,纸面已经泛黄,祖父的名和字以及籍贯是繁体字印刷,依旧清晰。季玉方告诉记者,这张名片已经有80多年的历史了,每每看到它,就会想起自己跟着祖父学医和学古籍修复的时光。
少年时,季玉方起先学的技能是中医,跟着祖父和父亲学习。季玉方的父母认为学医可以养家,而古籍修复比较冷门,活儿慢工期长挣钱又少,难以养活自己。但祖父季云章非常开明,对孙辈中好学的季玉方格外偏爱,也非常尊重他的兴趣和爱好,耐心地教他古籍修复的技艺。后来,季玉方还是选择坚持做自己喜欢的古籍修复。季玉方告诉记者,“我喜欢安静地待在家里修复古籍,看着一册册古籍经过修复配上书函,我心里特别高兴,特别有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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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级为古籍图书博物馆馆长
1994年,18岁的季玉方从河南杞县老家当兵到安徽合肥,他带去的唯一行李是一包书,几十本祖父留下的医学古籍。在部队的业余时间,他把精力都投在了医学古籍的修复上。渐渐地,季玉方会修复古籍的消息不胫而走,安徽当地的许多专家和学者,都慕名而来,将自己收藏的古籍交给他修复。
2006年,季玉方从部队转业至安徽合力股份有限公司(简称“合力叉车”),担任汽车驾驶员。业余时间,季玉方依旧坚持古籍修复。2013年5月,皖新传媒高层表示,急需一名会古籍修复技艺的人才。时任安徽省科学院文学研究所所长的钱念孙极力推荐季玉方,之前,季玉方已给钱念孙所长多次修复古籍,钱老对季玉方修复古籍的技艺欣赏有加。就这样,季玉方凭借身怀古籍修复的技能,转岗到皖新传媒担任古籍图书博物馆馆长。
此前,季玉方只有闲暇时间为一些古籍收藏者修复古籍。而现在,兴趣爱好变成了专门的工作,“我对新工作非常喜欢,这下,每天都可以和心爱的古籍打交道了。”季玉方告诉记者。
皖新传媒的古籍图书博物馆里有三四千册古籍,展示的多是安徽地方文献、地方志和家谱等,包括晚清重臣李鸿章的家谱。这些古籍就如浩瀚的海洋,让季玉方眼界大开,他乐此不疲地一边修复,一边学习。
20多年里,季玉方修复的古籍超过3000册,仅用来记录修复过的古籍的记录本就有1尺来厚。
季玉方告诉记者,修复古籍,修复用的纸张非常重要,最好的是毛边纸。季玉方家里就收藏有祖父留下来的几百斤清末手工做的毛边纸,“这种纸张是手工做出来的,韧劲强且薄,看起来很古朴,是修复古籍的上佳材料。而现在的纸张大多是机器造出来的,脆而厚,寿命短,不易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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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珍藏古书有方
季玉方告诉记者,他家的书房里珍藏有4000多本古医学典籍,办公室的书房里也有一部分古籍。在安徽省内,除去图书馆和博物馆,在个人收藏医学古籍中他应是最多的。
季玉方收藏的古籍不是存放在书架里,而是存放在多个民国时期的樟木箱和一些柜子里。“如果把古籍放在书架里,很有可能被虫咬而毁坏,也很容易被空气中的酸性物质所腐化,使书页颜色变黄,变焦脆而破损。”季玉方对古籍书,视同婴儿一般小心呵护,“老祖宗留下来的智慧结晶,我们要好好珍藏、吸收,并加以传承和弘扬才对!”
说起古籍,季玉方如数家珍,其中,明代嘉靖年间出版的《医学纲目》一套24册,是他曾祖父珍藏并传下来的。除了医学古籍外,季玉方还珍藏有一批文学、史学善本。如清代康熙时期出版的《溯流史学抄》,这套书共有8册,非常罕见,除他珍藏一套之外,他查了资料得知,目前东海大学珍藏有一套;季玉方还珍藏有10册一套的《国朝闺阁诗抄》,是清朝道光时期出版的清朝女性诗集;民国中期木活字排印的一套8册的《民国江南水利志》,也是他的珍藏之一。
作为一名古籍研究员,季玉方的书房里自然少不了工具书,共有300本之多。季玉方告诉记者,他的书架上一般会存放工具书,如《中国人名大辞典》《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中国医籍大辞典》《中国古籍版刻辞典》等。“这些工具书都是近现代出版的,一般我会放在书架上,平时便于查阅资料。”
季玉方认为书房就是他的藏宝阁,待在书房里,看着一册册善本,就会心神宁静,有一种踏实感和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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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助人修复古籍《道德真经》
季玉方给记者讲了一个古籍修复的故事。去年,他到北京出差参加一个会议。在中国书店看书时,看到一个30多岁的年轻人,在向书店工作人员展示其刚刚找人修复好的明代的《道德真经》。季玉方旁观后发现,年轻人手中的这本古籍,虽然修复过,但少了一道“整托”的工序,目前是处于“絮化”的状态,即翻看时很容易使书页破裂。应该用薄绵纸在书页背面整托一下,就可以防止书页絮化了。于是,季玉方走上前,向这位年轻人提出了建议。
这位年轻人是中国传统文化促进会理事、北京元学文化院院长李健。当李健得知季玉方是古籍修复师后,非常欣喜,请求他为这本《道德真经》整托一下。季玉方一再推辞,表示修复古籍需要时间很长,而且自己是来北京参加一个短期会议,带走这本珍贵的古籍不妥。但李健坚持要季玉方将这本古籍带回安徽去修复,推辞不了,季玉方便留下了自己的身份证号码和工作单位、电话等信息。
两个月后,季玉方帮李健修复好了《道德真经》,并寄回了北京。李健收到后很是感激,给季玉方写来一封感谢信。
季玉方告诉记者,修复古籍,既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古书,又能挣点钱补贴家用,这让他感到很知足。20多年来,古籍修复已悄然成为季玉方的一种生活方式。
季玉方表示,修书是个慢工活,所以很难保证时间,“相信我的人,可以放心地将古书寄来,时间上并不保证,但质量是绝对保证的。价钱呢,你看着给就好,我也没有什么收费标准!”
当下,国家对传统文化的重视程度越来越高,因此季玉方对古籍修复事业也非常看好。“我会将古籍修复技艺发扬光大,并计划将来带一些徒弟出来,让老祖宗留下的善本和文化精髓代代相传。”结束采访时,季玉方告诉记者。 责任编辑: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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