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白石1946年作《松鹰图》 立轴 纸本;成交价:RMB 14,950,000;尺寸:136.2×64.3厘米;拍卖公司:北京匡时国际拍卖有限公司;成交时间:2013-06-05。
此幅《松鹰图》,从画面上看,右下方一枝松干凌空斜伸进纸面,雄鹰傲然挺立于松干上,目光如炬,炯炯有神,雄视傲物之态栩栩如生,繁茂的松枝从画面上方斜入画面,与右下的松干呈互应关系。背景留白,以突出鹰的桀骜与强悍。据郎绍君先生研究:白石诗画把鹰比作搏击搜寻的“英雄”,他们占据“好泉石”,但常常不过“只私肥”而已,他希望这种状况有所改变。这是身处军阀混战年代的贫民百姓对“盖世英雄”们的期望。当然,除了寄寓以外,白石更爱雄鹰本身。作为猛禽,鹰体现着一种刚健有力之美,把鹰画得真实生动,笔墨苍劲有味,能使人获得强烈的精神享受。齐白石画鹰,追求真似生动,把鹰画得精气活现,有雄视苍茫大地之慨。把鹰与松画在一起,不仅是鹰常落松枝,也因为松元身具有一种挺拔不凋、不惧风雨的品质。
齐白石笔下的松与鹰极有力量感,但却并非一味霸悍,而是包含着某种英姿飒爽和清峻冷毅之感,甚至隐约寓有种某孤独感。在用笔上,以书法用笔入画,松主枝干以籀书笔法写成,次枝干则兼以飞白书,松针则以细劲的笔法写出,略加以石绿色罩染,以色托墨,墨与色、力与美相辅相成,墨色和谐,刚柔相济,构成一个和谐的整体。枝干雄健有力,坚毅如石,松针则繁密、修长,似有风动,如闻涛声。在用墨上,同样体现出齐氏的风神,松干以较淡较湿的墨色写出,逸笔草草,鹰身则以较浓重较干的墨阔笔点出,与松枝形成对比,丰富画面的层次。据胡佩衡、胡橐研究,白石老人画的松树是马尾松,亦叫“五须松”。这种松雄壮而高大,叶作针形,长约四五寸,纷纷下垂,果实为球状,俗称“松塔”或“松子”。古人画这种松树,干和枝叶都不能十分自然地展开,就是因为缺乏观察真树和用笔不泼辣的缘故。齐白石画松干用侧锋笔,用很大力量描绘,所以能表现得粗厚雄健。画枝用中锋笔,笔笔有劲,全用焦墨,所以姿态雄矫。画松针尤见功夫,用长锋坚硬的笔,每笔都是中锋见力,用铁线篆法,作下垂的样子,松针密密重重,繁而不乱,笔笔都有交代。细看起来,真像微风吹动,松针摇摆不定的样子。
此作在细节的处理上,毫不松懈,如鹰喙、鹰眼的描绘,以极为细劲的笔法勾点而成,颇有神来之笔的“写晴”之感。齐白石曾自云画鹰“亲眼看立于大枫之枝,常数年不去”,这也是他之所以能将鹰的神情绘得如此生动的原因,是来自于多年细致观察的结果。此作通篇可谓有粗有细,收放自如,据此作可知白石老人的艺术功力在此时已达化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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