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雍正—乾隆紫檀列屏式有束腰宝座;成交价: RMB 19,550,000;尺寸:宽109cm;直径86.5cm;高102cm;拍卖公司:北京保利国际拍卖有限公司;成交时间: 2016-06-06。
清雍正皇帝爱新觉罗·胤禛(公元1678年—公元1735年),在位虽然只有短短十三年,但他勇于革新、澄清吏治、统治稳定、国库充盈,承前启后“康雍干”盛世。武功之外,其在艺术方面的品味和成就,一直为后世所赞赏。雍正帝从小接受严谨完善的传统教育,青壮年时期是在景色优美的圆明园中度过的,他在此读书、游玩、谈佛、修禅,熏养出了性好恬静、闲适的思想与性情,这种充满了中国传统文人思想境界与追求的心性,使雍正帝在指导和监督宫廷艺术品时,呈现出一种精细文雅、玲珑秀美的艺术特质,也成为此时艺术创作的主要风格导向与审美旨趣,这种被归结为“内廷恭造”的艺术形式所独具的成熟端庄,被奉为经典宫廷艺术之美。与雍正朝的官窑瓷器、宫廷绘画等呼应一气,当时的造办家具风格亦严格遵循“内廷恭造”之式。
清雍正紫檀列屏式有束腰宝座,通体紫檀木制,五屏风式座围雕夔龙纹,以边框和面板的榫接法组成。搭脑后卷。面下束腰,上下各起阳线。鼓腿彭牙,牙条下垂洼堂肚,雕云纹。卷云马蹄,下承拖泥。简约中透出静谧与华美,装饰风格与其早清的之作年代相符。综观整个宝座,设计巧妙,在有限的空间内严格遵循礼制,借束腰承托接转,腿足膨出,从而在同样大小的面沿下,构造出更大的空间框架,使得底座部分的视觉感受更为稳定且富有张力,从而使宝座上部围屏式靠板的夔龙纹主题位于金字塔式格局的中心,更为引人瞩目。
自入关以后迄乾隆时期,清代宫廷对某些家具的使用始终谨循礼制,遵行不渝,并在不同场合分别铺排和陈设,其严谨端庄与缜密的行礼如仪,其中最为重要的家具当推宝座无疑。宝座为皇权的象征,是中国家具中等级至高的器具。帝都北京的中心在紫禁城,紫禁城的中心在太和殿,太和殿的中心即在皇帝的宝座之下。皇帝生活和居住的正殿明间,都有一组独特的陈设,它以宝座为中心,后面有屏风围护,左右和两侧陈设着太平有象、宫扇、甪端、香筒等,名曰“宝座间”,即皇帝的“御座”。这种陈设形式,体现着中国封建社会森严的等级制度。如此涉及经国大事的器用,必见帝王的个人行事风格和审美喜好。 雍正五年闰三月,内务府郎中海望奉上谕:
朕从前着做过的活计等项,尔等都该存留式样,若不存留样式,恐日后再要做,便不得其原样。朕看从前造办处所造的活计好的虽少,还是内廷恭造式样。近来虽甚巧妙,大有外造之气。尔等再做时不要失其内廷恭造之式。钦此。“内廷恭造之式”究竟如何?检视雍正帝本人对各器作的要求和嘱咐,可略窥端倪。雍正四年九月,郎中海望在做漆桌时,“腿子下截放壮些”;雍正六年二月传旨做数张漆桌时,要求“其底板做重些”;雍正十年七月照做二张“黑洋漆画洋金花八足香几”时,要太监传旨:“其足要做粗些”等等,可知雍正要求将腿足放壮、做粗、底板做厚。此清雍正紫檀列屏式有束腰宝座,座面厚重,腿足粗壮,且鼓腿彭牙的势态为罕见的曲腿足,相较其它宝座所膨出的直型腿足,此宝座的曲腿划出一个半月形的有力弧线,极为雍容而大耗紫檀材料,应为雍正时期的家具形制上“放壮”、“做粗”、“做厚”的趋势使然。
与当时活跃于江南一带的文人画常见的干笔擦刷、强调写神、注重留白的艺术风格完全相反,雍正皇帝对器表的审美喜好继承了草原民族繁复细密的装饰传统。他不喜欢过素的器作表面,较倾向多重的视觉效果,雍正六年二月“四方宁静屋内新安的屏风后面太素”,传旨镶嵌艮母百寿字;雍正十年九月的珐琅作记录其认为由外买入的“玉堂富贵供花……此花甚单,着将碎花朵配些。”且繁复器表装饰之外,其对细部处理也格外关心,雍正三年八月二十八日,员外郎海望将所交的白玉双鱼小盒,“外皮往细致处收拾”;雍正五年九月高其佩进了“牡丹画片十二张”,传旨“做成炕屏,其做法俱要精细文雅。”此类叮嘱一再重复,不胜枚举。特别的是雍正十三年正月,对“画珐琅大玉壶春瓶”上的龙纹要求“往清楚里画。”可见装饰风格不仅要“细致”、“秀气”、“精细文雅”、“务期入骨”,表现图案的笔法和线条还要“清楚”,即笔划要工整不阿。细观此清雍正紫檀列屏式有束腰宝座,表面装饰于屏面、牙条、腿足面面俱到,无一空面却非密不透风,气质娟秀雅致,雕刻严谨工整、一丝不苟,充分体现着满清崇饰增华的美学传统和雍正皇帝的缜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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